窣窣的声音,仿佛在为绸缎们的怀才不遇而低泣。崔尚宫不想离去,周贵妃年老色衰,早过了要花花粉粉的年纪,赵德妃早已有人簇拥,她就过来烧郑淑妃的热灶。本来烧得烈火烹油,谁知来个釜底抽薪?香兰唯主子之命是从,强硬地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崔尚宫,连一匹丝绸都没留。她转回殿内,就看到主子毫无生气地半躺在榻上,眼神迷茫。香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娘娘,喝点茶。”郑湘有气无力,道:“香兰你说我进宫为的是什么?”就为了那么一点子荣华富贵,结果还要缩手缩脚。香兰沉默了一下,道:“奴婢进宫是为了一口饭吃。”郑湘哀叹一声,抱着滑腻冰凉的薄被,道:“罢了,罢了,我睡个觉,别吵我。”梦里什么都有。香兰听了,轻手轻脚地将帐子放下,坐在外厅的榻上做针线活。姜榕得知郑湘能抵制这样大的诱惑,不禁瞠目结舌。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姜榕自然知道郑湘是什么性子,爱玩爱闹爱漂亮,还有些好强。姜榕与柳温感慨,道:“她真是太爱我了,竟然为了我,甘愿放弃这些。”姜榕身为皇帝,富有四海,便是郑湘一天换十套衣服,日日不同样,他也能供得起。“前些时候,她捐了首饰和攒下来的脂粉钱,现在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做。她明明很喜欢,却舍不得做,都是为了我啊。”姜榕不住地感慨。柳温与姜榕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什么性子,静静看他表演完,才跟着情真意切道:“淑妃娘娘以身行谏,劝谏陛下戒奢以俭,情能胜欲,知足以自戒,思知止以安人1。娘娘贤德如此,何况英明如陛下?”姜榕听完只觉得脑壳发疼,这皇帝做得还不如当周王时畅快。“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陛下不可不居安思危,虚心纳下,信赏必罚。所以载舟覆舟,所宜深慎。”2来了,来了,又来了。姜榕木着脸听完,道:“说人话。”柳温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前朝勒令郡国上献,民不聊生,百姓流离。臣请陛下罢天下郡国所贡,减宫中靡丽难成之物,禁浮巧尚俭朴。”姜榕听完,点头道:“准了,此事便交给柳卿处理。”“陛下英明。”柳温行礼道。
小姐,还是小丫鬟,都要和我生几个小土匪崽子。”月光与烛光交融在一起,照进帐内一片温香,郑湘抬头看向姜榕,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眸子映着她迷醉的风情。姜榕觉得自己真是栽了,这个女人既不贤德,也没有才识,但就是能轻而易举地挑动他的情绪。他就像郑湘手里的一张琴,芊芊素手随意拨动一根琴弦,就能轻易地收获他的喜怒哀乐。完了。完了。栽了。栽了。姜榕惊惧之下,又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和颤栗。不出意外,郑湘早上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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