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找啊,一直在寻找,又惊又怕,又冷又累……”郑湘瞧着脆弱极了,仿佛吹动烛光的风就能将她吹化。“找什么?”姜榕低头看着她,耐心地问道。郑湘摇头,动了动身体,将头靠在姜榕的肩膀上,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个地方,或许是个人。”“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做这个梦,断断续续,做了几年,仍然不知道再找什么?”郑湘的双手环着姜榕的脖颈。深沉的夜,温暖的光,沉稳的心跳,刚逃脱梦魇魔掌的郑湘变得分外脆弱,不经意间张开一角心扉。姜榕蓦地想起厉帝的所作所为,天真残忍、无法无法、喜怒无常、荒淫无道。厉帝上一刻对人笑,下一刻就拿刀捅人;前脚爱得欲之生,后脚恶得欲其死;嘴上叫爱妃,手里却将其赏给侍卫……烛花发出噼啪的声音,姜榕的脸一边笼罩在光中,一边藏在阴影里。他明白了郑湘做噩梦的原因。大臣尚且受不了厉帝的神经质,更何况与厉帝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妃子?她进宫那年才十五啊!厉帝的五个皇后之所以性格都那么极端,或许她们几乎都疯了,都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残喘。元皇后极其冷漠,遁入佛堂寻找慰藉,不理世事。苏绿珠极其奢侈,或许是在从物质上补偿自己,享受过世间繁华,哪怕下一刻死了也值得。薛姮极端谄媚,阿附厉帝,抛弃人性,为了活下来变成一条恶犬。徐纨素自欺欺人,幻想厉帝是一位明君,靠着这份不切实际的幻想,写了无数篇谏言。有人说徐纨素的谏言是欲扬先抑,先夸后谏。但姜榕细想来,这难道不是沉迷幻想中徐纨素无意识的自救吗?郑湘悍不畏死,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所以她才会在厉帝盛怒时笑,杀人时劝谏,也会在忍无可忍时要杀薛姮。姜榕的手轻拍着郑湘的后背,心中又是感慨,又是自得,又是怜惜。感慨的是自己心思现在如此细腻,竟然还能共情厉帝的妃嫔,果然是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自得是他的湘湘遇到了现在的自己,若是早几年他不会如此敏锐通透,若是晚几年他也许会缺乏现在的激情和活力。怜惜的是湘湘的遭遇,至于其他几人,姜榕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元皇后,他给予最后的体面;苏绿珠投入庵堂受罪忏悔;薛姮以死赎罪;为了招揽士人,身为大儒孙女的徐纨素赐住道观。
温的辞职信扔进大花瓶里,道:“留中不发。”柳温幽幽地笑了:“陛下,臣明日就剃了这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不理俗事。”“我准备给和尚道士发度牒,没有度牒的都是假和尚。呵,假和尚嘛……”姜榕漫不经心地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柳温:……怪不得人家都叫皇帝狗皇帝,皇帝不做人可不就是狗皇帝。太阳逐渐变得炽热,郑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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