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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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了会，攒了点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一个清冷上司的形象，对着床边的女孩说：“你不用……紧张，项目组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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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可能让自己发音完整，但还是使不上力，说几个字就会断掉，让人听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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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像是鼓起了偌大的勇气，抬起头，想要说点什么，对上时亦的眼睛时，又埋下脑袋，欲言又止地说了两个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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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亦眉眼间压上来些许强势：“照实说，不用……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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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娟顶不住这样的压力，眼神躲闪不知道落向何处，最后如一只泄气的皮球，瘪着脸妥协：“杨老师不让我告诉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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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亦目光一瞬间变得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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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娟双手握紧，指尖抵着掌心，战战兢兢地开口：“很多人都走了，杨老师私下里留了，但大家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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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后面有些难过，声音越压越低，时亦面上没什么变化，苏媛却觉得落在肩头的身子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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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娟还在说，像是要一股脑将所有坏消息全部抖出来：“喻总监的电脑加了密，没有人能解开，杨老师在想办法，网络安全部的同事也过来帮忙了，项目全停了，客户一直在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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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媛假装机器故障地【叮】了一声，她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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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芯机瞳仁与无意间偷瞟过来的余光相撞，这一刻，苏媛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像极了满怀心机的蠢笨宫女，让人心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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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亦最终还是决定让她帮忙把喻舒的电脑送过来，坚持到许娟退出病房，她才合上疲惫的双眼，虚弱地贴着身边那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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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媛想哄哄她，可言语贫瘠，最后她说：“时亦，我技术很好，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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