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有埋怨的意思,可芦苇荡还是簌簌地摇动起来,急促猛烈得像被风鞭打着。 两个野鸭子也察觉到了异常,停在岸边,茫然地转着眼睛。 隔着河,听不清楚两人都说了什么。这事情木呷和木吉早经历过了,但他们也开始不好意思,叫娃子们把脸转开,然后一屁股坐在草丛里。 木呷说:“阿普是第一回 睡女人。” 木呷和木吉都不肯承认,但是第一回嘛,总是很潦草,很慌乱的。事情办得不好,还会被老辣的阿米子嘲笑是单薄的“狗尿苔”——刚冒出头,就枯了。木呷和木吉当然不愿意阿普被阿姹嫌弃,但是自己能在心里偷偷嘲笑一下阿普,也能得意好一阵。 他们嘴里叼着草叶,笑嘻嘻地等着。 有一会没动静了,木吉按捺不住好奇,又拨开草丛,望了过去。还是看不清底下的人,只有阿普的肩膀和背在芦苇丛中晃动,有只白白的脚丫放肆地踩在他胸口,脚指头上染了凤仙花,像马缨花的花瓣,从肩膀滑到了胳膊上,懒洋洋地蹭着,脚踝上还挂着晃眼的银镯。 阿普浑身都攒着劲,胸膛上挂着汗珠或是水珠,被太阳照得亮晶晶的。他又俯下身,一双白胳膊也伸出来了,搂着他的脖子,两人…野鸭子在红河里凫水。娃子们摸过来了,鬼鬼祟祟的,伏在草丛里,往河对岸的芦苇荡里张望。芦苇有一人高了,还不到抽穗的季节,被红河水滋养着,一簇簇绿得喜人,摆得妖娆。一片芦苇被踩倒了,露出了阿普的上身,他的湿衣裳脱下来了。长大后,阿普多少有点跟他们有隔阂了,他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轻易在娃子面前脱精光,可他背后那只老虎,好认得很。木呷和木吉互相挤了挤眼睛,他们知道,阿普怀里准搂着一个女人,这事在乌爨太寻常了。芦苇荡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带着痛楚,把蜻蜓都给吓飞了。木吉认出了那个声音,他跟木呷咬耳朵,“是阿姹。”两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一齐竖起耳朵。他们都觉得,阿普在阿姹面前,多少有点软骨头,刚才那鲁莽的一下,两人准得打得不可开交。可是,阿姹居然没有闹起来,她的声音小了,轻轻地哼哼,黏糊糊,娇滴滴的,有埋怨的意思,可芦苇荡还是簌簌地摇动起来,急促猛烈得像被风鞭打着。两个野鸭子也察觉到了异常,停在岸边,茫然地转着眼睛。隔着河,听不清楚两人都说了什么。这事情木呷和木吉早经历过了,但他们也开始不好意思,叫娃子们把脸转开,然后一屁股坐在草丛里。木呷说:“阿普是第一回 睡女人。”木呷和木吉都不肯承认,但是第一回 嘛,总是很潦草,很慌乱的。事情办得不好,还会被老辣的阿米子嘲笑是单薄的“狗尿苔”——刚冒出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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