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不想和云南王交恶,二来……”皇甫夫人犹豫着,一桩生离死别的惨案,想想就难受,还可能祸及皇甫家,她实在不愿提。皇甫南屏声静气地等了半晌,皇甫夫人才凑到她耳边,悄声道:“陛下那时候已经下定决心,要清算太子多年的恶行,你姑父也是冒着杀头的危险,透露给了你耶耶。也幸好他狠了心,把你送到了乌爨,不然,咱们段家,可就一线血脉也没有了……” 皇甫南一把握住皇甫夫人冰冷的手,哀求地望着她,“姑母,我耶耶在姚州十年,从来没有和废太子有过牵扯。” “他那是惹了祸事,被贬到姚州的。”皇甫夫人面色冷淡了,“要不是西番人作乱,十多年前他就该死了。”宰相夫人见识多了朝廷里的惊涛骇浪,提到一个死字,已经很漠然了,“天家骨肉相残,总得有人去死。连太子都被废黜,赐了自尽,你耶耶又算得了什么?他不去死,难道要叫陛下背…夜阑人静,偌大的阁子,侍婢们都退下了,只有皇甫夫人坐在榻边,让皇甫南伏在膝头,替她仔细地篦头发。
也不怕别人笑话!”婕妤父亲封伯,说起来,皇甫达奚这个宰相也面上无光,他清清嗓子,“秘书监参的是,崔氏私通西番。”“私通西番?”皇甫夫人也惊叫起来,“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不管她私通的是西番、南蛮,还是谁……陛下宠爱的女人,手头收受的重贿不会少,经不起查,”皇甫达奚呵呵笑,“这么大一个罪名压下来,就算长乐伯那爵位不好马上讨回来,陛下怎么也得冷落崔氏几天啦,正好够咱们办事。”皇甫夫人忙把他打断,“她怎么得罪了秘书监?”“天知道!”皇甫达奚对嫔妃和亲王们那些烂摊子事,从不肯去深究,用拂尘“啪啪”拍打着衣摆上的灰,他哼笑道:“秘书监,和蜀王府的来往可不少。”他还逗趣似的问了句皇甫南,“侄女,你说这事怪不怪?”原想皇甫南肯定要一通瞎话糊弄过去了,谁知她眼睛一转,笑道:“伯父行得正,坐得直,从不藏祸心,当然觉得怪!”对皇甫达奚袅娜地一拜,就退出去了。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皇甫夫人气得也笑了,“你看她那没轻没重的样子。”皇甫达奚“唔”一声,“这事准是九娘撺掇李三郎的。崔氏没少在陛下面前给蜀王使绊子,也是那瓦匠封爵,惹人眼红,恰好撞上了。”说到这里,皇甫达奚心里又一动,“李三时机倒看得准,真闹起来……”他攒眉望天,想了一会,幸灾乐祸地摇头——反正倒霉的也不是我,我自行得正,坐得直,怕甚?他这才想起要紧事,转头问:“六郎……”皇甫夫人道:“我叫九妹也去劝一劝,你还不知道?那是个倔驴。”“何止是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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