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风紧

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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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妃已烧得认不清人了，只在问陛下请来与否。身侧宫人不好回话，只能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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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阵子，皇帝才同燕王到了地方，见着和春便扶起来，“太妃可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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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什么呢，只是问陛下什么时候到。”和春声音低低的，全然不见平素明媚，“今年入冬来太妃身子一直不太好，最初只是经时气扑了，这几日竟是烧起来，也不见好转。陛下，臣侍怕……”他还没满十九，正是不经事的年纪，又不像阿斯兰那般早弓马多年，对生老病死仍怀有赤子最初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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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朕去瞧瞧。太医可看过了？药用起来可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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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医说太妃如今不好用重药，只能吊着气徐徐疗愈……”小郎君低着头在皇帝身侧转达医嘱，手上不自觉拉上了皇帝袖角，“可太妃总不见好，臣侍没了主意，只好叫静静请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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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瞟了和春一眼，又将眼珠子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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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盼这番能好些，黄太医在太医院多年，当是无碍。”皇帝搂了和春入怀，顺着抚了抚郎君脊背，“太妃是有福的，莫太担心了，你也清减许多，看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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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臣侍要多吃饭的。”和春闷着声点头，随着皇帝动作依在怀里，一时便没瞧见燕王先一步入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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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床头，轻声唤了句，“谢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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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吓着了太妃似的，谢长风猛然睁开眼，却逆着光瞧不真切，过了片刻才适应略有些暗的寝殿，“皇后……皇后……张桐光，我没叫人传过天象，你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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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才入内殿便听见这句，一下停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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