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规程只管令朝下而夕行，不管自下而上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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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有得必有失。以监察之责增设僚属无异于饮鸩止渴，既有佞幸弄权之患，又有冗官冗费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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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选些趁手的刀放在察院……王琅动不得，他自己不是不晓得——不如说他是太精明了些——以色侍人则色衰爱弛，倒不如做一把好刀，即便沾些血也能继续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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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叹口气，挑了几本重头的奏本先行批阅。待再抬起头，已然到了晚膳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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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今日倒没什么人来打扰。”皇帝放了箸，就着递来的茶漱了口，“还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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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本是一旁候着，听了便没忍住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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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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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其实往前些哪日不是这样？是陛下习惯公子们吵嚷了呀。”小丫头笑得俏，忙趁这时候引了外头司寝进来，“今日宣哪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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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司寝换了个男官，不是素日里那个女史。皇帝瞧他一眼随口问道，“你是生面孔，新入尚寝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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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司寝抬头一下，很快又低下去，“前日里流芳姐姐遭时气扑了，吴尚寝便指了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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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前也是尚寝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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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略微抬高了托盘，遮掩起相貌，“是，奴一直是流芳姐姐手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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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二十四司不该男子管事。但流芳染了时气，事急从权，罢了，下不为例。”皇帝随手动了块牌子，“晚上叫顺少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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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人得了令，那托盘没收回去，只在半空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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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瞧着，声音便冷了几分，“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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