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阋墙
面微微避过了赵殷这一礼，一面沉着声音道：“到底是年节底下，今日才初叁，赵公同将士们才是劳顿。”她说着便下意识叹了口气，“只怕陛下在京中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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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机营，想来灏州暂时可稳，陛下应当放心些。”赵殷陪着高南星往中帐里去，“到底年节底下御驾亲征，只怕引得民庶忧惧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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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高南星十分无奈，“您平素最是小心谨慎的，怎么如今却忘了，五公子还在宫里呢。”她四下环顾一圈见着没人了，才小心地放了帘幕，压低声音道，“您带着人来，不叫陛下出京，这仗到底是胜了好还是不胜的好？在下远在边地都已听闻，朝中早有猜测继后的风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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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幕厚重，刚好挡下了外头呼呼作响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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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的好。”赵殷沉默了半晌才道，“自然是要想法子退了蛮子去才好。北境不比东南隔海为天险，不若西南树林瘴气，北境一旦破了，中原便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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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南星身材是剑南女子常见的娇小，微微仰着头去看赵殷，只觉这人下颌胡乱冒出的胡茬格外显眼。都是年过半百，也算是半只脚进了黄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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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派了您来，未必不曾想到这些。”她自己倒了杯水，又给赵殷倒了一杯，“只是您切莫再拦着陛下亲征了。此话旁人谁都说得，您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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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自然赢了是天子的功劳，梁国公府无需担忧功高盖主的名头，皇帝也不必在后位外戚中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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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宣平侯之事在前，五公子晋封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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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沉默，只听见外头分发冬衣并年节吃食的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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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南星自饮尽了杯中水，才一拱手退了出去，只留着赵殷一人在中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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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风越是到了这时候越是肃杀，卷着不知从何处裹挟来的草渣沙尘便往人脸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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