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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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抱怨，忽而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道：“是我自己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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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在背脊上的手便顿了一下，叹了一息才轻声道：“不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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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哄我，那么多好话不重样的，也不是真的喜欢我。”王琅一时间有些难过，莫名的酸涩混着愠怒在胸腔里胀满了，总想着找一个出口，“你现在都不用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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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起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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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香，不吃饭，也不做新衣裳……”王琅还没说完似的，“对外头说着是先帝丧期，可我又不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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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帝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阿琅是聪慧的。”她搂了少年人腰上得矮榻来，王琅便极乖觉地除了革带鱼符玉佩香囊金三事之类容易硌着人的挂件儿，首服暖耳也脱了，抛在偏殿地毯上，只往皇帝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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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没那心思，中年丧子的孤家寡人，看着是不是有些太憔悴了？”她倒还能笑出来，“其实该上些脂粉遮盖些许的。用茉莉粉好还是玉兰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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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粉配玫瑰汁子熬的胭脂好。”王琅闹起别扭，“我不是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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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难过。”皇帝毫不惊奇，声音淡淡的，“王氏本家你的族妹们实在不堪用，我看了，那几个袭爵的也不如你好，看来你还需帮我几年。”眼见着怀里人又扁了嘴，她才换了一副轻快口吻，“这样不是更好么，总是来得实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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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琅闻言心下一凛。偏头看过去，皇帝手肘撑着头，半倚在矮榻上，眼睛平静无波，一汪水静静的，看不到底，在明瓦漏下的那点阳光里有几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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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能好好办差求陛下赏了。”他深吸一口气，忍下喉头那点酸意，顺着人意思换上一副笑面，“弹劾的证据臣都带来了，只等着陛下发落。”话虽如此，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垂下去，睫毛扑闪几下，不敢多看眼前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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