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侍一生,都是在等

屋檐外的日头，“过两日便要启程回博陵，你可收拾好行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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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都收拾好了，冬日衣裳首饰、衾被、熏香之类都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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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衣裳都带些。还有陛下从前赏的字画御笔、玉佩发冠……我们可能不回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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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君叹了口气，抱着手炉看着地面上堆起的落叶，又开始反刍起最后一次同皇帝亲密的情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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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侍想同陛下说说话。”灯熄了。黑暗里，侧君盯着床帐顶，忽地胆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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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般同妻君同榻而眠却没侍寝的时候，想想竟还是头一回。从前承幸还多的时候，她每每来了也不过直入正题，玩弄得尽了兴，歇下一觉，一早便去上朝的，哪有什么床笫温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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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欲之爱，帐中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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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也还是头回夜里同皇帝提要求，是以天子也微挑眉毛，略靠近了些许，“纯如想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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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气息就落在耳畔，是难得的温存。她身上没熏香，便只有浅浅的皂角气和一线女子幽香，柔柔地浮在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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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侍……臣侍这几个月一直在想，”这是难得的机会，崔简手上暗暗握紧了拳，“臣侍想要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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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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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太静了，侧君只能听见皇帝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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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皇帝是睡着了，转过头去，却见着天子侧着身子，长眉挑起，杏眼圆睁，正审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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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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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皇帝才回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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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定要是现在……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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