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青丝顺着肩膀滑下来,落在侧君锁骨上,蹭得人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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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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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褪了衣裳,皇帝便顿住了动作,一下起也不是,落也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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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疤自右肩斜穿至胁下,绛红粗粝,狰狞地张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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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早提过了,此番虽性命无忧,身体痊愈,究竟这伤太大太深,他又到了天命之年,不比年少时强健,瘢痕怕一生都消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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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灯火晃动,柔光打在侧君胸口,更显得那道瘢痕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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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侍形容粗陋,败了陛下兴致,求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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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侍被宣召入栖梧宫再完璧归赵,实在是极没脸的。侧君一下恐惧起来,只怕皇帝要叫车送他回宫。若真如此,他情愿皇帝不要想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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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微微叹了口气,替侧君拢上中衣,“你何罪之有。”她甚至替男人打好了衣带结,“纯如,睡吧。”她拉了被子来,也不叫人入帐伺候,自己去吹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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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君忽而想起年初时候她说的,“朕终究是敬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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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叫宫人,还是愿意留他几分体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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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瞬皇帝尴尬又有几分退缩的僵硬神情,想起来还是心头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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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以色侍人,色衰爱弛。而今毁坏,只怕不远便要畏饿吐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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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才是……”绿竹一下有些急了,没得遮拦,教侧君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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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是什么都已过了,你也在禁中这么多年,怎还不懂规矩似的,回宫后抄十遍心经,定定神再回来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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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绿竹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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