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思

下两颗黑珠子嵌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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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应当也是你做得好，朕总该赏你。”女帝的指尖落在侧君眼角发鬓，轻轻抹平他的碎发。为着要躺着养身子，自然他是将首服网巾一应摘了的，此时那一头长发便散了开来，还能隐隐见着里头几丝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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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有四十七了。女帝忽而想到，明明他还小自己两岁，都已经有白发了。她忍不住去捞起白发来，捻在指腹上，“操劳了这许多年，今日又是护驾大功，按理朕赏你什么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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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给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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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是侧君了，罪臣之后，自然早与后位无缘了；金银财帛普通得很，加封家族……他三族都被皇帝夷了，父亲本留了一命流放在延平，前两年也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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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片刻，才听着侧君轻声道，“……臣侍想求一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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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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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侍……想请陛下移了臣侍父亲尸骨到博陵安葬。”侧君试探着触上女帝的指尖，他手上的螺纹干燥得很，磨在指腹上有些生疼，“让父亲能和母亲葬在一起，陛下……臣侍只求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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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君的眼里有些水光，清澈润湿，顺着上挑的眼缓缓滑入鬓角去，加深了发丝的鸦青，“臣侍……只求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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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答应你。”皇帝握上他的手，“等你好些了，朕许你回乡祭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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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光在一旁一语不发，只是看着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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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原不必如此宽解臣侍的。”侧君勉力做出一个端方得体的笑来，“宫有宫规，崔家是谋逆叛国大罪，臣侍一介罪臣之后，哪有资格回乡祭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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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灵时候，你跟着人去就是了。你只管照顾好身子，朕既然许了，便没有那不应的道理。”女帝温声道，“好好将养身子，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去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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