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晨低下头去,“臣本以为殿下远离京中,醉心玩乐不事朝政,此去不过强拉殿下名头而已。不想殿下仍旧挂心民生疾苦,还是从前的东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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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便说一车子也解决不了眼下难题,省省你那点口水吧。卢氏势大,孤可不趟那浑水,恒阳王还在京里,你们只管护着他去就是了。”皇女一时焦躁,难免便吐了点真话出来,让阿兄那个算计的去即位好了,她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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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人料到殿下不愿复位,也不想您再卷入朝堂争夺,故而从不对您说这些,也特别嘱咐臣不对您提。”沉晨见马车渐停了,压低了声音,“但还请殿下顾及冯大人的处境,他是太子太师,也是您的侧君,侍奉您十余年,如今卢氏党羽开罪冯家,根本就是冲着冯大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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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温润,微微泛的一点红也叫雕成了牡丹纹样,上头两只白头翁并枝而立,翅上一点黄黑斑纹,原是玉料瑕疵,却巧妙成了纹样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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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在手里被摩挲得温热,仿佛那点雕纹要被磨平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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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重华宫诸般事宜都是冯大人主持,赵将军被派去北境,东宫三师已去其二,只剩下刘学士以太子太傅之名还在朝中。詹事府旧人多被遣散地方,如今冯太仆贪墨案发,是大理寺同刑部共同负责,刑部钱尚书虽是中立派,但手下两位侍郎一位姓卢一位是工部王尚书门生……”沉晨沐浴更衣了,在书房详细说起冯家这起贪墨案的情状来,“大理寺多皇室宗亲任职还算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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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仆贪墨证据确凿,这下是逃不掉的,冯家这下要下野了。”红丝线打成的络子实在有些粗制滥造,许多绳结都不甚牢固,把玩了一处已有些散开的迹象,“先生是三媒六聘的侧君,名字在皇室玉牒上,最多也只能到禁足了,这招不在打他性命,在瓦解孤的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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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对卢家来说,一个不受宠的侧君确实没什么下手的必要,能怀柔才是最好的。明面上也不好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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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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