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上雪与塞外马

“那……这方帕子赏了臣……可好？”少年人的眼里蓄了些水，语气也变得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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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它做什么呢。”女帝勉强拉起一个笑来，“我回头送你几箱子都行，这块毕竟脏了。”莫名的恐惧顺着旧日的蛛网爬上心头，黏腻、湿冷，逼得人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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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会恐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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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块是陛下拿过的。”少年人浑然不觉，仍剖白了心意，“臣只要这块。”少年人的手已然握在帕子上，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温度隔着帕子传来，灼灼地，倒叫女帝被烫着一般，直想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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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天子一言九鼎，不好反悔，女帝仍旧将手里的帕子给了出去，“既是如此，你拿了这方帕子，可不能再说我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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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珍重地迭好帕子收进怀里，“臣谢陛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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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女帝叫人打了一套新马具送到梁国公府，也不算尤其贵重之物，无非是外饰华丽了些，马鞍上拿了蜀锦做装饰，垫布用的是撒花绫罢了。赵竟宁得了一副新马鞍，当即谢了恩，给千里马换上了，驾着马在赵府院子里兜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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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赏的是竹白，已然半截身子埋土里了，不过是先头从女帝养在宫外时就照顾女帝的，便尤其地位超然，惯来只做女帝尤其重视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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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喜欢便是最好的，陛下知道了也高兴。”竹白笑得眼睛眯起来，“陛下说了，将军若还想去上林苑打猎，直去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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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跳下了马来，连礼也行得不甚标准，“臣谢陛下恩典！”教竹白看了，只无奈摇头，告了辞回宫复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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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气到了初冬的时候，天色阴寒，女帝也惯爱缩在殿里批折子，扯了毛毯将身子一盖，也不需什么火炉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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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白复了命才轻声道：“陛下，奴说句不该说的，您该去看看小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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