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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搁置在桌上,发出声响。挪尔里希看了一眼,她抬起酒杯准备一口饮尽的时候听见顾缇雅说:“……还记得我和你说,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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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冰凉的液体灌入喉中,又慢慢回上来一股甘甜。挪尔里希没喝过这款酒,但是味道不错,她舔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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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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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顾缇雅就继续说:“仪式耗费了我大半魔力,我突破了大系统的限制,独自一人回到了我当时去过的那个世界,那一条世界线,又用余下的魔力想找到你,最好和你所在的那条世界线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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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很不容易,因为大系统发现了我,它在排斥我,甚至试图夺走我的记忆,我用尽全力找到你,融合了两条世界线——不知为何,结果却把坏女人那条线也融了进来,可能是因为我的记忆里有那女人的身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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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耗尽那一刻我把我的记忆送出去,把它们存放在我种下的灵魂碎片里,然后,我就这样彻彻底底成为了这本书的npc之一,十七岁起崭露头角席卷一切的顾缇雅。不记得过去,也不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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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枚碎片凑齐,挪尔里希长长叹了口气。她想要道谢,又觉得话语实在太苍白。她想要把内心如暗潮涌动的深深爱意说出口,又觉得怎么说也说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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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是放下酒杯,用冰凉的手指去摸顾缇雅放在桌面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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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碰一下,两下,最后稳稳覆盖在顾缇雅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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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缇雅仍然没有看向她,她低垂眼眸,将手翻过来,同挪尔里希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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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平静地度过这一段时光,唱片机的曲调在室内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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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世界升起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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