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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道?”花不二愕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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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为执念入道。”云点青望向孽海尽头,“既已失了执念,又何必留在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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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之后,还有许许多多不便言明的心事,葬送在了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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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死日,我曾画过千千万万幅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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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幅,都是我对你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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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幅画沉入孽海,我的最后一缕执念,也该随之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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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点青舒开手掌,掌心里是一颗剔透滚圆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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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迷魂露和孟婆汤是同样的方子,原是魔罗考虑有鬼士想退道转生,怕她们去阎罗殿上被鬼差为难,遂从孟婆手里学来转生之法,用忘川水炼成了迷魂露。只要吞下它,便可舍去前缘,往阳世转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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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了。”云点青托起那颗露水,起身迈出了山崖边缘。许是心念将了的缘故,她的魂身轻飘飘的,即使不用无间诀,也能似云雾一般浮动在海风里,仿佛下一瞬就要被吹散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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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青!”花不二不禁心酸,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找话:“大人她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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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提起魔罗,云点青眼底的光泽晃了晃。在放手之前,她也想给生年死日的虚妄留一个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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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问花不二:“你知道大人的执念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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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二愣住。都怪她这狗脑子太不争气,相恋这么久来,竟从未想过追问鬼王的执念。而蛮蛮更对此讳莫如深,绝不肯主动提及。此刻让云点青这么一问,就只能两眼迷茫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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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点青慨然:唉,这疯子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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