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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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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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望着她，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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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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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小小半边伞底，短短一际刹那，宛若与天地岁月相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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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霜怔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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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里的湿凉，一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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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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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句话，她从来不敢奢望，哪怕是熬过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从她伤害了无数次的姑娘口中，对她这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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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就在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她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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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切切地，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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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肯扳正自己的目光，与她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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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清澈雪亮的眸子呀，曾照见山河日月，曾照见春华冬雪，也曾照见人世间无穷尽的贪嗔痴怨，善恶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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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望穿二十年的腥风血雨，照见了心上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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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到不能再真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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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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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的唇角颤了颤，又忐忑不安地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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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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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霜呆了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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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下扑进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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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伞被撞落在地，水洼里溅染了草叶与青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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