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凰悲苦一笑,“原来她留我一条性命,是要活活把我折磨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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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己而言,是死是活早便看淡了。只是想起半生杀伐,又是半生落拓,到头来一件积压心底的真相也未能查明,却要枉死在这剧毒的惨痛之下。一念及此,心头好不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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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挣扎站起,却又摇摇欲倒。恍惚间毒血攻心,眼前一黑,翻身滚下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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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啼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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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棱棱——”一群寒鸦受到惊扰,振翅飞上竹梢,散向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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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山腰上有一采药女,身穿一袭藕荷色罗裙,正背着竹篓,费力爬坡。忽听得“喳喳”不绝的鸦啼声,抬头望见飞散的群鸦,心想:“怕不是有人遇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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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草药往竹篓一丢,快步滑下山坡。又攀着两旁的竹竿,翻过一爿矮坡,远远瞧见躺在山谷草丛里,正昏迷不醒的萧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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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不是……”采药女细一辨识,“衙门里的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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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理了理鬓发,匆匆下坡,赶到萧凰身畔,推了推她肩膀:“萧哥哥,你……”可一碰上她右肩,隔着衣衫都觉出一阵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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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怔,又掀起她衣袖。只见皓白的手腕上森森麻麻长满了血斑,形状奇异,却是前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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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毒,医书上怎没写过?”采药女沉吟须臾,卸下竹篓,从一堆药草里左翻右拣,拣出一小块明黄色的树脂。放嘴里嚼烂了,轻轻涂抹在她腕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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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药刚敷上没多久,萧凰轻咳一声,迷蒙转醒。只觉得一身热毒仍在肆虐,奇经八脉煎熬之极,唯独手腕上一丝清凉,勉强让她的意念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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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歇片刻,这才看清守在身旁、一脸关切的采药女:“你是……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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