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 第10节

厉害许多了，与他人交流也如鱼得水，但为何偏偏遇到凤洵还是最开始的蹩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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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洵太赤诚善良，就连她这样的恶鬼，在他面前也被照得原形毕露，偏偏他还意识不到自己这种与生俱来的明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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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不过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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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翾低着眸，思考片刻之后，想着还是哄哄他吧，把自己伪装得善良些，以后也多些机会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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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屈起手指，将自己的嘴角撇了上去，直到面颊僵硬只能保持这个表情，而后才缓缓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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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以了吗？”谢翾盯着凤洵侧过脸的鬼首面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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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洵循着她的声音扭过头来，在两人视线相触的那一瞬间，谢翾在他慈悲纯净的目光下，精心构筑的伪装城墙再次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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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又恢复了那迷茫漠然的表情，垂下的嘴角再也笑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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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洵的眼中，似乎蕴藏着无数道呼唤，他说不要掩藏自己，不要掩饰自己的痛苦，不要拒绝他，他会帮助她，拉她脱离那苦难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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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翾明知自己在无底深渊里不断坠落，她却还不愿去抓住凤洵伸出的手，就像溺水之人抱住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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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唇，轻声对凤洵说：“凤洵，你救我一个恶鬼的时间，能去拯救多少陷于水火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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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不了所有人。”凤洵藏在鬼首面具后的瞳孔骤缩，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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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翾的眼睫垂下，她避开了凤洵的视线，她还是拒绝了他的救赎与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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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洵低眸，紧紧握住手里的墨笔，原本正在批阅的卷宗骤然消失，转而出现了谢翾初识字不久后写的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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