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女儿奋斗记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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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掂了掂石头的分量，沉甸甸的才安下心，踮着脚从窗户里头往内看去，屋里连蜡烛都不曾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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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倒是有垂挂着的两盏灯笼，玉娘拆了一个，取下蜡烛来往屋子里走，还好晏子慎没锁门，只是关了房门，一推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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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了借着微弱的烛火光亮，玉娘吃了一惊，整个堂屋竟然乱得无从下脚，碎杯子茶壶，横倒的桌椅，撕碎的画轴画幅，满地都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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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一看，乱糟糟的东西里头躺着个脏兮兮的人，还有些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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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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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轻声叫了几句也不见人答话，只仰头横卧在那，若不是胸膛还有呼吸的起伏，玉娘真以为出了人命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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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着脚步上前，烛光下晏子慎闭目合睡，头发也没梳理，衣裳也没正穿，手里头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捏着死紧，玉娘一时拽不下来，只好凑近了借着光辨认，只是姿势别扭，只看清了信纸上最前头的几个字，西北大败，死者十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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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晏子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哑声道：“朱大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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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娘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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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慎重复着那句话，“朱大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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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武呢，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小武。”玉娘几乎一瞬间想起了跟着朱浔走了的伙计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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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慎拿着那张信纸朝玉娘挥动，脸上似哭似笑的，“大军溃败，溃败啊，主将都战死了，守在边上的难道还能活吗？亲兵都死光了，小卒子还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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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慎双肩颤抖着，却并没有流泪，而是沉默着看着自己手里的信纸挤出一句疑惑，像是问玉娘，又像是问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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