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那破庙积灰已久的桌案之下,不知过了多久。
蒙尘破败的桌案布下,一身华丽的靛蓝宫装也沾染了些灰尘,穿着宫装的女子猛烈喘气,一呼一吸弥漫着的都是勾人至极的异香。
“追兵处理掉了,你再坚持坚持,回不了城就先跟我回御前营,等药劲儿过了再回去。”
原是宫中荷花池中的轻薄一场,连金玉露也没想到轻浮孟浪的秦王殿下竟然在此时会如此克制。
“守着我……守着我……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即使陪在身边的是向来讨厌的秦王哥哥也好,至少秦王哥哥出招够快,断不会容许有人能近身来看到她这样失态。
在他的记忆里,这位中宫嫡出的皇妹是全天下最高傲的女子,父皇将她视为唯一的掌上明珠,一方豪强定远铁骑是她的母族,她喜欢的男子可以轻易从卑微庶子拔擢为一方将军,勤政殿所回奏折,字字朱批尽出公主之手。整个大衍的光华尽洒于她之上,若她为皇子,秦王和齐王绝无任何一丝一毫入主金銮的可能。
宫中荷花池时只是少年人的恣意调情,总归不可能真对出身高华的皇妹出手的,可眼下……
“我不会抛下你的,”秦王安抚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叹了口气,“这种情形之下若是弃你而去,我也不配为人兄长了。”
“身上……好难受……”被扯开的领口间露出雪白的肩颈和胸脯,个性刚烈如铁的华仪公主被猛药折磨到仪态尽失,“痛,太……痛了,抱着……会好很多……”
往日宫中,荷香深处,一时相拥也曾无数次入梦。
“没事的,没事的,”秦王紧紧地搂抱着皇妹,慢慢地摩挲安抚着哭个不停的美人,“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明日你就会大好起来了。”
“那你说当如何,”秦王不敢看她,只是低头沉声问道,“想要最快解开药效,你当真什么都舍得去么?”
金玉露说话颤巍巍的,每说一句话便要停下来喘气一番。秦王不忍听,托起她的下颌吻上了她的嘴唇。
世间最残忍的该是什么,秦王想,大抵是从来骄狂不可一世的皇妹如今说起话来颤颤巍巍的,像是仰人鼻息的卑贱姬妾。
可事与愿违,他是华仪同父异母的兄长,不是中宫嫡子也不是寻常公子,若非这场凤台春乱,他和华仪公主根本不可能在这破庙中紧紧相拥。
无论是中宫问政号令天下的荣皇后,还是光华照六宫的萧贵妃、端方持重自有傲骨的徐宁妃姜舒妃,即使是个性最是软弱的谢芳嫔也有文官世家的矜傲风骨。
他撩起她臂上绣着金丝桂花的月白宫装披帛,遮于她的眼前,也掩住了心底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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