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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柒默默地抽出手,不露声色地说道:“此乃家丑,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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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允聪神色暗淡:“我与司老板一见如故,这两日相处下来也甚是愉悦,虽相逢恨晚,却情如知己。可在司老板的心中,我竟只是一个酒肉之交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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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柒真诚地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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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允聪不依不饶:“那你且说说为何要入赘?莫非想效仿李太白,入赘贵胄之后谋取功名?可本朝科考早已不受此等规矩所限,即使是商籍子弟也能参加科考入朝为仕,你这等气度风姿,何至于去做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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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后,柳柒为自己添了一盅热茶,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我与昨日那位秦老板虽是继兄继弟,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和睦。家兄做生意的手段远比我高明,父亲偏爱他,便将掌家大权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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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处处受制于人,生意上也颇受挚肘,父亲觉得我难成大器,于是打算让我入赘孝廉公家,如此还能为家庭谋得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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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我来蜀地,原打算收购一批上等蜀锦返回扬州,让父亲对我另眼相看,谁知家兄还是不肯放过我,不远万里也要来破坏我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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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倾诉,沉允聪颇为愤怒:“你那兄长长得玉树临风,面上时时挂着笑,哪里看得出心肠竟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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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柒又给他斟了一杯酒,嗓音温润如玉:“我在家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倘若入赘孝廉府能过得舒心些,倒也未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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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允聪再一次握住他的手,放低语调诚挚地说道:“司珩,你别回扬州了,父兄待你不好,你何必回去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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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柒从容镇定地掰开他的五根指头,将酒杯递了过去,笑道:“落叶总要有归处,若不回扬州,我便成了无根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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