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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萌?”
我的声音嘶哑滞重,沙砾一般,一出口便碎了,哗啦啦地掉在地板上。我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声。
“佳萌?”
这一次声音传得远了一点。
没有回应。
她昨天下午离开家,没去我能想到的任何地方,没有联系我能想到的任何人。从我晚上8点给她打第一个电话开始手机一直关机。就这样我和她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类似的事儿以前从未发生过。凌晨12点,我打了110,接线员说这种情况他们也没办法,我只能耐心等待。如果是出了什么事故,比如车祸之类,就算手机没电了或者毁坏了,也总会有人可以想出办法联系到我。
我苦苦等了一夜,还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窗外,晨曦如刚刚出鞘的宝剑,砍杀着残存的夜色和我紧绷的神经。我走到窗前,准备拉上窗帘,将新的一天挡在外面。阳台的瓷砖上躺着一只垂死的蟑螂——两天前她刚刚下了蟑螂药,拇指大小,黑亮的脚和触须在不停地抖动。
总会有蟑螂钻过不为你所知的幽暗缝隙擅自闯进你的房子以一种无所畏惧的挑衅姿态死在你的阳台上,就像生活中总是有令人不快的意外。蓦然间,夹杂着不祥的味道,前所未有的沮丧将我包围。
拉上窗帘,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出她的号码,按下免提键,趴到床上,闭上眼睛。我期待电话接通,她的声音疲惫但愉悦,她说:我没事,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到家再跟你说。空气中传来的却是永远不知疲倦毫无感情的电脑录音,女声说:你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男声说:the phone nuer you have dialed is power off.
“为什么女声说汉语,男声说英语?对待外国友人,女声更亲切吧,而且,女声说了你好,男声却没说hello, 这样好像也不太礼貌吧?”每次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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