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小跑着去骑自行车,在散淡的阳光里,不顾一路颠簸,直奔吴洼子而去,风驰电掣,挥汗如雨,当他见到张金梁还在空无一人宣传队屋里,对着一面涂着釉的大玻璃梳头时,“你准备上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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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回家,你怎么来啦?”心不在焉丢开梳子,“这会儿……”
“难道没有人约你?”张伟华有些奇怪。
“没有!怎么啦?”
“我告诉你:殷水芹碰不得,谁碰谁倒霉!”张伟华洞悉人情世故,敲响警告铃。
“谁是殷水芹?”张金梁心在哆嗦。
“我们供销社那位。”
“噢!她老了,老成那样,还能掀起一丈二尺高的浪?”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二爷,你有事?如果没事,我要回家了!”
“我跟你说:招惹她的人,没有好下场!”张伟华几乎声嘶力竭。
“想哪儿去了!一起走吗?”张金梁风轻云淡的样子。
花开就是为了招惹狂蜂浪蝶,不久之后,供销社有人明明知道这是一口温柔的陷阱,还是情不自禁掉进去,那个人被押上车的时候,殷水芹声泪俱下控诉那个人:说是被强奸了!被五花大绑的人,愤恨看她一眼,百口莫辩,骂了一句,“水性杨花的东西,你真无耻!”啐了一口唾液在她好看的脸上,张金梁挤夹于人缝之中,目睹了这一切,他那时何尝不庆幸?张伟华的高瞻远瞩,令他佩服。
名声臭的女人,可以用岁月之水一次次洗,洗过的女人,晾晒一下,如初如新,只是张金梁敬而远之。
张桂梅站在柳树下,冷飕飕的风,吹着光秃秃的枝,她哆嗦起来,冷,真的很冷,月牙儿如刀,钩在半天,冷月残月照出灰白,秋末初冬交割,马上就要上河工,李建彬这个狗东西,竟然趁人不备,往她手里硬塞一张纸条,象一团火,让她全身痉挛,不能推,不能扔,否则一切就坐实了,眼神的交往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心灵的需求,必须大刀阔斧迈出这一步,这是强盗的逻辑,这是贼人的做法。但终生受益,女人有时害怕强盗,但更多时候喜欢强盗。
李建彬和李建木都是第一次上河工,这是李宜忠接任队长之后,第一次这么安排,他们是一夫当关,碍着李宜忠事了,必须把他们撅走,石川不好对付,就暂时放其一马,刘长根几次写在纸上,又几次划掉,李宜忠拿捏不准这家伙到底会他捅什么漏子,所以很难决策,翻翻去年上河工的名单,那些老而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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