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又似乎过于熟练的缘故,贺管事在捅穿他喉咙的瞬间就与他拉开了距离,故而从方乐喉间喷涌而出的血液并未沾染到贺管事的身上……
见方乐瞪直眼珠,身子开始摇晃起来,贺管事边用手帕抹手边感叹道: “人呐,不能太贪,你说,你稍起个贪念,害了自个全家值当吗?”
方乐双目渐渐涣散,临死之际突发出呜咽声来:“盛世的蛆……是你们……”
言毕,他一头栽倒,再未发出声音。
正当贺管事准备回身交代下人处理尸体时,院外又再度跑来名下人来报,“贺管事……天字三号房的恩客……呃……把姑娘玩死了……”
贺管事格外冷静地询问道:“死的是谁?”
“那个叫吴二丫的小娃,人……人才刚满七岁……”
“都说让你们平日里多喂点肉好好养养,这身子也忒不壮实了!”
贺管事有些不满地叹了口气:“行了,待会儿一并处理了就是。”
说着,贺管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方乐与不成人形的谢大力尸体,朝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伙房正烧菜呢,你们把他们,还有那个刚死了的丫头一并剁干净……给伙房当柴火烧了吧。”
闻言,下人们赶忙去挪二人的尸体,其中寻摸谢大力尸体的下人忽地从前者那破烂不堪的衣兜中掏出把夹杂着碎毛的稻种,不禁皱眉道:“这老不死的兜里还放了把稻种,真他娘有够另类的啊!”
说罢,他将握在手中的稻种扔进了满地血污之中。
他们或许不知,前不久正是芒种时节,似谢大力这等双脚踩泥的农民还忙于下田播种,而这被谢大力宝贵私藏于内兜中的稻种,乃是他求了街坊邻居许久才求得的南稻良种。
因为这良种种出来的粮食要比粗种种出来的劣米值钱,谢大力盼望着新的一年种出良谷后多卖上些钱给自家闺女买上件新衣裳,只可惜,他终究未能如愿……
求邻居讨来良种的这份恩情,也再不能报答了……
夜风依旧在吹,那散落于血污之中的稻种忽也随风飘动起来,穿过金玉满堂的金满楼,遂又荡向城郊外的农田……
金满楼的悦耳乐章依旧响彻不断,农田之中,浑身遍布泥泞的百姓们依旧忙碌不断,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世界一如往常般安宁祥和。
只是从今夜后,一方耕田少了个腿脚沾泥的农人照料;春色欢场中少了个不得不以色侍人的女娃,辉煌盛世下少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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