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着陆,我默默计数——我似乎在坠落中迷航,没有尽头,没有归处。
我无力地奔跑,尽管这看上去只是滑稽的挣扎,我被虚无困住了,痛苦也不会留下,时间无意义地流逝,我按在胸口,除了我一下下的心跳,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慢慢地,心跳也变得迟缓,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不会停息的坠落和静默,我张张嘴巴,长久的死寂后,我忘了如何开口说话,我死死盯着虚空的某一处,开始无力地祈祷。
——还不如死掉。
即使是地狱,即使每分每秒都受烈焰焚烧,钻心刺骨地疼,我也不能放弃,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哪怕还有一点希望,那么就依靠着这丁点的希望度过下一秒,然后再一秒,就算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绝望的任由泪水糊满整张脸,也不能轻易死掉。
我闭上眼睛,似乎可以感受贝加尔湖畔清爽的风拂面而来,薄雾攀附栈道,湿润的木头和湖水的气味,我听见雨水蒸发,混入午后的暖阳里,缓缓降落在库夫怀尔德喧嚣沸腾的人声里,牵手并行在苍老的青石板路上,我动动手指,用力握紧了那只手,我看见弗拉基米尔回过头,轻轻笑了。
暗金色的内饰,金属烛台镶嵌在银质吊灯的一左一右,顶部是一个卡斯托为亚的芙蓉花,赭红色勾勒金线的浮雕蜿蜒曲折蔓延到壁灯的各个角落。
——巴甫契特。
我翻身坐起,手下意识撑在枕头上,一股剧烈的痛感仿若凌迟,钝钝的疼,我呲牙咧嘴地捧住包成恰巴塔大面包的手,看上去就像一块饱满的蹄髈。
如果这是我的卧室,那么,我看向被巨大挂画隐藏的门,我要去那里。
吱呀——
我看见弗拉基米尔的睡脸,他大多数的面容都隐没于黑暗,只有眼尾的一小片皮肤被光照亮,暖黄色的光晕为他染上阳光晒过的温度。
我猛地抽气一声,还好,他没有死。
“你还好吗?”我犹豫半天,还是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我缩着脖子,鹌鹑似的低下脑袋。
他似乎不会回答我,我又想起他白皙的皮肤上刺眼黏腻的红色。
这确实是值得生气的事情,毕竟我竟然试图攻击他,虽然不是出自我本意,但做了就是做了,我不能卑鄙地推卸责任。
我小声道歉,弗拉基米尔很少受伤,或许在我出现之前,他压根没有这种经验,所以他大概并不擅长忍耐。
他一定很生气,我像是犯错被抓住现行的罪犯,缩着脖子一动不动,我连苍白的辩解都说不出口,而他的沉默,仿佛是对我犯下罪行的宣判。
“很疼吗?”
我急忙抬起潮湿的眼睛,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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