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天。第一天,我从医院里醒来和索菲亚一起回到了和母亲生活的老房子。第二天,来到了莫斯科的卢布廖夫。这仅仅是第三天。
众所周知,如果你没有擦干头发就上床睡觉,最起码要做好醒来时头痛的准备,显然,我同样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浅金色的头发毛躁凌乱地窝在睡衣宽大的衣领里,我揉了揉肿胀的眼睛,将头发解放出来。镜中的女孩虽然苍白,但显然面上的疲乏与抑郁消去不少,这还是挺让人欣慰的,事情似乎慢慢向好的地方发展,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现在不是该担心头发的时候。
“您需要现在用早餐吗?”管家安德烈恭敬地站在楼梯的一侧,我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失控地滑下台阶。
“索,索非亚···”我着急的组织语言,想要说出连贯的句子,然而字眼像被卡在了嗓子眼,越急越出不来。
见我还是一幅楞楞的样子,安德烈微微倾身,作出邀请的手势,“请您这边来,也许您想要用餐了吗?”
我还是沉默地点点头。
至于牛排之类的在早上又有些不合适,最后只能挑选了我无比熟悉的火腿三明治。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原因并不是美味的早餐。
我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该对别人的接近做出怎样的反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回复别人的问题,甚至是连一场对话进行下去的能力我也不具备。
现实告诉我,别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因为也许它暂时并不会发生。
据安德烈说,马尔金先生的确是住在这里,但很神奇,我的作息时间恰巧避开了所有和马尔金先生相遇的机会。
因为起初我为了逃避,干脆留在房里用餐,房间里什么都不缺,更是因为比起挂着水晶大吊顶的银光熠熠的餐厅,那儿长长的桌子上只有我一个人,身边围着安德烈管家和女仆们,他们的视线几乎在我身上灼出了洞,让从小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我几乎食不下咽,所以我更喜欢在房里用餐,这也使我和马尔金先生的活动轨迹完全不会重叠。
至于小马尔金先生——比我大四岁的马尔金先生的独子安徳廖沙·马尔金,据安德烈说,他因为再过一年就要成年了,便闹起了独立,今年夏初就搬出去住了,再加上小马尔金先生就读于着名的私立贵族院校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phillips exeter acadey ),从那儿回到卢布廖夫可是段不近的距离,所以他也不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