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把他吃干抹净的态度消失了,现在的陆衍就像微风一般,无孔不入地寻找他每一个不安动摇的时刻,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寻找他冷漠外壳下的突破口。
这种明明清楚对方的用意,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很糟糕。
白天陆衍的助理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心理医生那边到日子检查了,当着韩棠的面,陆衍推说没事,可到了晚上,助理悄悄送了药过来。韩棠没看清那是什么药——陆衍拿到手就收起来了。
陆衍不愿意给他增加任何负担,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告诉韩棠,只要自己陪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可他越要表达在乎,韩棠就越觉得坐立难安。这天晚上,陆衍在门外打电话,他摸出从疗养院带回来的照片发了会儿呆,忽然间觉得喉咙一阵发痒,抿紧嘴冲到浴室,一张口,呕出一股腥甜温暖的液体。
他怔怔地看着洗手池里猩红的颜色,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韩棠花了很长时间调整心态,但出来时还有点没精打采,抬头时蓦的发现陆衍正坐在床边看一张照片。
韩棠本来没怎么在意,可上了床后不经意一瞥,眼睛登时睁大了——陆衍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从疗养院带回来的照片。
他蹭的从被子里蹿起来,要拼命似的扑过去一把抢过照片,陆衍压根没有要跟他争的意思,当即松开手。
韩棠收不住劲,后背直直撞上床头,也顾不上疼,反手把照片藏到身后,有点气急败坏:“谁让你翻我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