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向绥浑身酸软，疲累得不像话，这时候她想起刚才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便挣扎着爬起来，够过手机看了一眼。

冷冽的视线几乎凝成实质，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电子屏幕的光亮，好像两团火炬的焰，清澈而明净。

她显得异常平静。

“嗯？”他正在床头喝水，闻言，捏着玻璃杯凑过来，“怎么……”

“你早就知道项斯辰是向世惟的私生子，还与他狼狈为奸共筹谋，傅洵，你真让我恶心。”

杯子里还未喝尽的水在剧烈动作下高高扬起，途经手臂上空，最终泼向手边的床铺，凌乱的被褥瞬时湿了一大片。

没有半点气愤的情绪，他似乎早有预料。

房间里分明万籁无声，可他耳边却有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嗡鸣不绝，心头弥漫着一股怅茫感，半晌生出点微末的恍惚。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现在这天来了。

“你以为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吗？你错了，你可以掌控很多唯独我，你掌控不了。”

“我说过，你不会想知道的，现在相信了吗？”

向绥均匀而平稳地呼吸着，似展翅的蜻蜓，在他的心湖留下轻盈的一点涟漪。

“真的吗？绥绥，如果我说，还有让你更开心的事呢？”

她用的是“还要”二字，果然，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甚至可以说是纵容了这一切。

向绥怔了半晌，沉沉的盯着他那双冷淡的眼睛，倏地突然嗤笑出声，“傅洵，我求你搞垮我家么？”

你放屁。向绥几乎在心里把他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真的骂出口，大概潜意识还残存了往日堆积的某种情感。

她阖上眼，向后靠上床头，无意识地掐攥手心，直到皮肤传来刺痛方才回神，就听见那人说:

听到这话，向绥重新睁开眼，但她只是望着虚空，目光发散。

更何况，傅洵的“复仇”之路也有她暗中相助的手笔。

傅洵的居心叵测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的的确确总是刻意回避，忽视不见。

她的心也酸了，疲了，涩了。

“李巍山是你父亲？”向绥突兀地开口，打破他们之间诡异而平和的气氛。

“不。我的确查不出什么，你掩藏得很好，但我可以合理推测。”

她只用五个字就成功堵住傅洵的嘴，她说，“我不是警察。”

一如二人的关系，傅洵虽身为更加强壮的一方，却也仅仅占了男性的体力优势罢了，在更多方面，他其实一直处于下风。

尽管如此，他从未想过放弃复仇，他把向世惟和向绥分的很开。

她是个好女孩。傅洵是如此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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