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到二两!这哪里是收粮?分明是扒皮抽筋、敲骨吸髓!长史司那起子狗才,仗着王府势大,把朝廷法度当擦脚布,把百姓性命当蝼蚁踩!可怜小民一年到头,汗珠子摔八瓣挣点嚼裹,倒有大半填了这些蠹虫的无底洞!破家抵罪……唉呀老先生,这奏本上的字,可都是血泪写就的啊!正是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般苦情,怎生不让人心痛!”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了红晕。
现在满朝既能逢和上意又能在百官中落个好名声的,莫过于清理田亩、弹劾王府不法了,这积弊也是机会。若办成了,解民倒悬,清名唾手可得。黄衷是能员,绝非妄言
毛纪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他何尝不知秦金所言非虚?当年在陕西、在宁夏,那些依附王府的豪强是如何鱼肉乡里的,他记忆犹新。只是……要是以往还好,如今这奏本呈上来,却显得这事体太大。
“国声所言,亦是老夫所虑。”毛纪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毛纪声音低沉缓慢,“百姓苦成这样,岂能坐视不理?黄衷这主意——‘王府禄米折银,酌量加点损耗,都解到府州县库房里存着,让长史司按季去支领’——你看,使得使不得?”
秦金精神一振:“元辅明鉴万里!在下以为,黄抚台这法子,正打在七寸上!是救民水火的好章程!银子入了官库,官府按季发给长史司,一能断了那些胥吏层层伸手的念想!二则官府过手,账目清爽,好查好问,哪个敢克扣,板子打得到!三来百姓只消按定例把银子交到州县衙门,省了跟王府爪牙打交道的腌臜气和勒索,担子轻省大半!这法子一行,湖广百姓怕是要给黄抚台立生祠!在下斗胆,该当速速准了,先在湖广行,好的话推及他省!”
毛纪却没接茬,端起参茶抿了一口,看着热气出神。屋里静得只剩炭火“噼啪”。过了半晌,他才放下茶盏,轻轻叹口气。
“国声啊,”毛纪语气带着深意,“你只道这法子便官、便民、堵漏洞。可曾想过……藩王的脸面?”
秦金一愣:“脸面?元辅的意思是……?”
“祖宗封藩,是屏卫帝室。禄米是养他们宗室体面的根本。”毛纪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秦金心上,“历来禄米,本色也好折色也罢,都是地方直送王府。这是祖制,也是天家恩典,亲亲的情分。如今黄衷这主意,把藩王的禄银搁在地方官库里,由官府‘支给’长史司……”他指尖在案上一划拉,“国声,你咂摸咂摸这‘支给’二字,味儿可就全变了!堂堂龙子凤孙,倒像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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