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制,二则易启内臣跋扈之端,三则令地方有司、督抚无所适从,号令不一,反误防剿。科道诸臣激愤上疏,亦是出于维护纲纪之公心。乞陛下当以大局为重。”
乔宇见毛纪已定调,当即接口,须眉似有怒意。张仑见此忙扯了扯衣袖,乔宇见状反倒怒目而对:“陛下!毛阁老、王、大司马洞悉利害!赖恩此请,名为御倭,实乃揽权!中官监军、镇守,已常生掣肘之弊。若再许其直接调兵,置地方督抚、兵备道于何地?置朝廷法度于何地?此风断不可长!臣闻科道弹章如云,正可见人心公道!乞陛下立予驳回,以安中外之心!”
朱厚照本来听从了毛纪所言就准备驳回赖恩奏本,听到乔宇这样说于是生气道:“朕怎么不安中外之心了?”
“陛下如能安中外之心,何必留中科道奏本,又诏臣等入内商议?”乔宇顶牛道,“中官恋权无厌,又觊觎兵符!若不当头棒喝,日后必成巨患!”
毛纪、张仑见乔宇为逞口舌之快,又将皇帝触怒,便看向秦金。
秦金见乔宇言辞激烈,触怒皇帝,便道:“启陛下,臣以为赖恩之疏,其心或可悯,其迹实难容。海道提督,关系东南半壁安危,权柄至重,岂可轻授内臣?纵使赖恩忠谨,然中官典兵,易启君王猜疑大臣之隙,亦易招地方离心离德之忧。为江山社稷久安计,此疏宜驳。况科道群情汹涌,若强行允准,恐伤言路,陛下有意清丈天下田亩并推宗藩之例,切勿节外生枝。”
此言之处朱厚照一愣,方觉自己有些过了。于是又看向张仑身上。
张仑深知自己分量,见秦金此言一出皇帝面色平静,便知皇帝有意退让,于是道:“启陛下,臣一介武夫,亦知祖宗法度不可轻废!海防调兵,乃五军都督府与兵部职司所在,层层节制,方为有序。赖恩虽得陛下信重,然以市舶太监兼领兵符,名不正则言不顺,事权混淆,非但于防倭无益,反恐滋生事端。臣附议诸公之言,此疏当留中不发即可,让司礼监去函申斥即可。”
此言一出,朱厚照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内阁说法,而当值的魏彬闻言心中骂道:“你这老小子可以啊,竟让我来做这恶人。”
朱厚照沉默良久,目光再次落回赖恩那份刺目的奏疏上。自己本有意想借此加强自己对东南海疆的控制?然毛纪那句“大局为重”如重锤敲在心上,秦金的那句“陛下有意清丈天下田亩并推宗藩之例,切勿节外生枝。”更是叫醒了自己,朝野暗流仍在。此刻若为赖恩一疏,再激怒整个科道和内阁,朝局必将再生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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