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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州衙门口极近的一人好似刚被唤醒, 他脸色青白如死灰,仍强撑着举起胳膊, 将自己血淋淋的手暴露在众人面前:“我烂命一条, 今天就算死, 也要求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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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狠狠咬了咬牙, 身子一矮,竟是要以头抢地撞死在州衙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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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州衙大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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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险些扑了个踉跄, 他本就不想求死, 若是想死何必苟活至今?可那道呼喊是递过来的信号, 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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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见大门开了, 他面上刚闪过一丝喜色,嘴角还未来得及牵起, 便觉出身前一重, 往前歪栽的身子好像被人接住一般停下了,而后膝盖软得委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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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知后觉的垂下头, 只见自己肩胛处不知何时被利刃洞穿了,几乎要没到剑柄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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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谏之出剑时并未伤及此人的心脏,他神色凛然,眼神是晨雾也挡不住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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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心中一骇,忽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重又挤出个难看的笑。他欲顺势躺到地上,可晋王全然没有将剑收回的意思,反而手腕微偏,令他被疼痛驱使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被迫踉跄着往人群中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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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连成了线,顺着剑尖滴在地上,是深到发黑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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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开门的差役想起了晋王妃的话,不约而同的偏过了头,唯恐被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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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人群中的喧哗声稀稀落落的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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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谏之将来人逼到石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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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再往退就要摔下去,那人咬紧了牙关,将险些吐露的求饶吞回腹中,他的五官因疼痛而狰狞,看向宋谏之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恐惧,像是见到了什么非人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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