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她低着头小声嘀咕一句:“你聪明,那你教教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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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谏之自小到大,奉承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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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这个被他拿捏在手心里的小东西,木着一张脸,紧巴巴的说一句‘聪明’。他竟觉得跟笨蛋说话也不是那般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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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扣在桌案上,看她脑袋都要冒黑烟儿了,大发慈悲的提点道:“猎物何时会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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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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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宋谏之倾身拿起案上的折子,略略一扫,从胶封的书底捻出两张藏着的地契,轻飘飘的丢到撄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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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凑过头去一瞧,上头那张是京郊外三千亩良田,下面那张是邻边燕州的两条铺子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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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两间铺子,是整整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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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一双圆眼睛,猛地侧头看向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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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谏懒得看她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反而说起了另一件看似不相关的事儿:“你方才进来遇见十一了,和他一起的是燕州刺史。冀州一案后,朝中上下敦肃纲纪,昨日巡视刚到燕州,今日他就连夜赶来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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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眼睛一亮,拍手道:“我明白了,还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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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看着宋谏之收起地契夹回奏折里,扔废纸一样随手把折子扔到旁边的书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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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咂摸咂摸嘴,左右手交握打了个结,竭力忍住把那封折子供奉起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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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由感叹,在朝为官受到的诱惑可太大了,不是活阎王这样金玉堆里长大,矜贵又傲慢的人,多半是受不起这种诱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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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蠢得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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