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沉恪一直有个疑问,像蒋烟婉这样深不可测的天才,当年如果去其他地方,比如留在欧洲,未来对于她信手拈来,可她为什么会偏偏选择回到沉家,来燕高上学,为什么要故意得罪高层,以至于其被自束其手脚,被迫向官僚投诚?
多年来,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但直到沉家男丁都一个接一个死光了,沉恪也依然对蒋烟婉想要什么一无所知。
为数不多的线索,一是他发现她背后秘密队友似乎不止一个。
第叁,也是他认为最关键的一条线索,是王岐伯死前给他的那段模糊的录音。
“我真的没有办法告诉您,真的没办法……如果说了,我们全家都会死。“
“不,不!他们就是我的命、求求您,饶了他们。”
那年开春,王岐伯在放松群里吹嘘自己最近获得了一只新的“女宠物”,这个女孩未成年不到,说是贵圈里姥爷们特训练好的“母狗”,任凭人如何侮辱她,她都不会反抗。
他们五六个人聚在器械室,轮流对着这个可怜女孩猥亵拳打脚踢,一旁还有人饶有兴致的架起了摄像机拍录像。
沉恪在小道消息群里得知了这些,于是下课的时候拦住了傅清告知了她这件事,如果是傅清以前,她大概只会笑笑冷眼旁观,但是现在她的思想似乎被蒋烟婉驯服了,她义愤填膺,火速告知了蒋烟婉。
讽刺的是,没等她和傅清还没到达现场,那几个公子哥光是听到了她们的脚步声,就已经怂的跑光了。
“那啥,王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王岐伯很震惊,没想到平时在群里骂的欢实的“铁哥们儿们”到了真事上竟如此不堪重任。
他也瞬间认了怂,十分麻利的翻窗逃走了。
女孩发觉身上披了件外套,迷茫的抬头看了看蹲下来送关切的傅清,又抬起头,正看到一个眉眼温和的少女向她伸出了手:
“……你是谁?”女孩木然道。
女孩有些麻木的脸上先是渐渐浮现出了不可置信,但随后表现出了不信任,然后是害怕:
她小声嗫喏道,没有回应蒋烟婉伸出的援手,而是哆哆嗦嗦支撑起身体,踉踉跄跄的要走。
“你不是奴,友习宾玛其珠。你原来的名字是叫友习宾玛其珠吧。
“你怎么会……
友习空洞的双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她已经学会自我欺骗,忘记过去痛苦的一切,她甚至不愿意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西京的。可蒋烟婉的话令她焦躁不安,令她不禁长大了嘴巴,僵硬的瞳孔又开始震颤。
“地、地上不长草……友习有些发着抖,不自觉的说出了家乡谚语的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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