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恪觉得自己开始生病了。
他开始留意起周围人口中关于她的八卦消息,她的一颦一笑,在学校食堂吃的什么,几点来学校,又几点回家,每天跟谁接触,说了什么话。
她极度自律,做事情有自己一套方法论,读过的书和经历过的故事,身藏的秘密要比他想象中多的多,越了解她,越觉得她像一个深海旋涡,令人琢磨不透,令每一个接触过她的人都不自觉心中生畏。
大概是这些动植物需要她照看的原因,女管家每天都会开车来接送她。
来了学校,她也基本不去听课。因为听课对于她来说,实属浪费时间。课上老师所教授的知识,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便每日泡在图书馆,学习更高深广阔的知识。
而她永远是大大方方的,时不时像轻巧的燕子掠过湖水般,激起他的心湖一圈圈涟漪。
临着窗户,午后的阳光射到她白皙的脸上,使她的两颊印染上了一层红润;她手中拿笔的手托着腮,眼眶里,黑亮的眸子缓慢游动着,丰满的下巴微微上翘——她正在思考着什么。
《永绥厅志·卷六》有云,“苗疆有蛊,蛊术害人。蛊术只在女子中相传,学成后谓之草鬼婆。草鬼婆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红绿青黄条纹;其家中没有任何蛛网蚁穴,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间,趁无人之际将其所放蛊虫吐入盆中食水;其能在山里作法,或放竹篙在云为龙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鸟飞,被杀之后,剖开其腹部必定有蛊虫在里面……”
他开始找来各种各样有关苗疆传统文化的书认真研究起来。
然而,这些有关苗疆的传说倒是后来给他带来了深远影响。
花了这么多功夫,他潜意识里,一定是想着了解她,看透她,打败她,摆脱她给他种的某种“蛊”的,但之后,他不仅没能自救,反而越陷越深,越来越无法自拔……
他往日的生活像一栋大厦,一砖一瓦,严谨,准确,不容一丝差错。
她一出现他就会心慌,她要是跟他说上句话,他这一整天都会因揣测她又在搞什么阴谋因而学不进去习。
他有什么理由喜欢她呢?她赖在他家里,处处被他的奶奶和他的下人们保护着,夺走了他的第一,他的光环,在他擅长的领域把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于是有一阵,沉恪很想躲着她走。
幸好他的室友王岐伯跟他一样不喜欢蒋烟婉。
沉恪向来孤僻,不爱与任何人来往,跟他更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很少主动跟他说话。但王岐伯倒是很喜欢与人联络,尽管每次都会遭到沉恪的严肃拒绝,他还是时常会撺掇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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