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唐言章醒来时早已不见洛珩身影,唯有茶几上贴了个小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唐言章将纸攥在手心里,半晌,扔到了书房的垃圾桶里。
昨晚的放肆只是酒精与黑暗的双重作用,她们两人只要不再见,便不会有更多的可能性,她还是师,她还是生。
她收回思绪。
她的生活井然有序,一切都与以往没有太大差别。备课,改卷,评讲,考试,偶尔跟孩子通个话,然后周而复始着这样的过程。
唐言章也换上了长袖西装,她喜欢西装干净简单的裁剪与颜色。
谢顶的主任课间走到她办公桌前敲了两下,唐言章放下阅卷的笔,收拾好跟着出了门。
半形式主义。
更何况,这次出差就自己一个老师,不用应付太多社交,她就当带薪培训旅游了。
唐言章的步伐一顿。
“好久不见,唐老师。”
“之前校长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不太想参加,如果早知道唐老师也一起来,那我当时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洛珩拿出手机核对着起飞时刻表,撇了撇嘴,自鼻腔里哼了一声,“你说,这校长是不是挺抠门的,这么远的路居然让我们飞红眼航班。”
洛珩拢了拢扬起的头发,她前些日子染了个棕,发尾特地换了树莓红。在机场灯的照耀下有些发深,衬得她整个人更柔和了些。
“是吗,我选了比较淡的颜色。年纪上来了,不太喜欢很艳的色了。”
“花一样的年纪,怎么能说自己年纪上来了,那我岂不是成老太太了?”
是啊,洛珩才24,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她今年已经42岁了,早已过了可以放肆追梦享乐的年纪。
她接过耳机,里面是前段时间很流行的《unholy》,虽然她之前没有听过,但是直白的背德歌词还是钻进她耳膜里,惹得唐言章有些呼吸紊乱。
即便是夜晚的机场,都还是有着不少旅客忙碌着,行色匆匆。
她一直认为洛珩会更偏爱电子乐。
当洛珩与唐言章两人拎着行李来到酒店大堂却只拿到一张房卡时,她们之间的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
唐言章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眩晕,她低头看了眼房卡,吸了口气,开口问到:“还有多余的房间吗,我们两个人。”
一旁的洛珩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伸出食指缠了缠自己的发尾,偏深的红色,有些像蛇果。
“洛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