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谨礼躺在病床上,目光无神,像是找不到焦点那样睁着。
&esp;&esp;他手指有些蜷缩,未能全展开,被水苓紧紧握住,她心中像是有一股热流奔涌着,脱口而出:“爸爸…爸爸是我,你能看见我吗?”
&esp;&esp;孙医生见怪不怪,伸手在他眼面前晃了晃,徐谨礼肉眼可见地皱了眉。
&esp;&esp;护士适时地让出位置,水苓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眼中饱含柔情:“爸爸……”
&esp;&esp;随后顺便把愣头青蔡广声拽了出去,关上了门。
&esp;&esp;供氧面罩早就被摘除,徐谨礼的各项身体指标在精心照料下已经回归到正常状态,他缓慢地眨了下右眼,声音很轻:“没事。”
&esp;&esp;半晌,徐谨礼问了句:“……生气了?”
&esp;&esp;“的确生气了。”徐谨礼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esp;&esp;在上刑前日军划开他的衣服,看见了那颗珍珠,从他脖子上拽了过去。徐谨礼刚被挖去眼睛,视物不清又意识昏沉,感觉到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仅凭垂危的意志挣动沉重的锁链,随后听见嘈杂的谩骂声,压上胸膛的是滚红的烙铁。
&esp;&esp;徐谨礼觉得自己逐渐清醒了不少,也更能看清人,但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感,骨痛、肌肉痛异常明显,他强忍着笑笑:“抱歉……”
&esp;&esp;水苓想放开他的手去开门,依旧被徐谨礼攥着,没松开,她低头看看他紧握着的手,顿了两秒后叹气:“好了,我不生气了……”
&esp;&esp;孙医生进门后熟练地磨开玻璃瓶,混合药水,拿出针筒组装针头吸取后给徐谨礼注射。
&esp;&esp;“丁丙诺啡。”
&esp;&esp;“因为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不能硬扛过去。眼伤、外伤,还有炎症等等,刚刚暂时缺药有多疼你应该感觉到了。”
&esp;&esp;孙医生好脾气地点头:“是,等你眼伤好一点,外伤拆线后,我们就给你进入正式疗程。”
&esp;&esp;身边的男护士这就给他把前半张床调整成合适的斜度,让徐谨礼仰坐着。
&esp;&esp;水苓朝孙医生望去,给他使眼色,显然不希望他迫于徐谨礼施加的压力而迁就他。
&esp;&esp;徐谨礼的陈述很冷静:“我的腿并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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