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署谅解书吗?”
夏斯弋看着伏在床前拥抱母亲的谢青随,问:“他怎么说?”
他怕自己说得不明确,于是重复了一遍:“我是问,谢青随是怎么说的?”
警察吐出一声叹息:“他说不需要,他觉得自己不该被谅解。”
夏斯弋敛眸:“那就这样吧,按照他的意思办。”
再不舍的相聚也终究有分离的时候,关怀织就的盔甲无形,足够在彼此最艰难的时刻给予支撑和安慰。
谢青随走出房间,面色复杂地看向夏斯弋:“棠光……”
他只说了一个名字,也足以令夏斯弋知晓他想问的,于是回复:“他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谢青随灰败的眼底光点跃动,嘴唇轻轻张合,神情最终归于释然。
他没有发出声响,简单的唇形波动却极好取读。
那声“谢谢”宣告着他不再纠结于命运的法则和亏欠,即将踏入新的生活。
夏斯弋倚靠在墙边,紧闭双眼。
精神的疲累侵蚀着他,情绪像是被浸入水中揉捻了几十遍又捞出来无情晾晒,只剩下空乏和无力。
冰凉的瓷砖从背后输送着冷意,带来无与伦比的空寂感。
他想起刚才谢青随和他母亲的相拥,纵然隔着整个自由,也依然是最坚实的依偎。
从前他总是一个人抗着所有情绪,可这一刻,脆弱自情感地裂隙渗透攀沿,竟令他无比荒唐地渴望起依赖。
哪怕只是须臾,也至少感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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