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一阵阵传来,一浪未落一浪又起。宁钰大口喘气,汗如雨下。她伸手揪着牡丹凤凰的锦丝被,近乎晕厥。
一口参汤被渡入嘴中,宁钰仰起脖子费力吞下。红菱见她嘴唇惨白,满是斑驳的唇印便忍不住心疼,慌忙取了热布巾塞入她口中。
话音刚落,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宁钰面色苍白,看着红菱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将锦被扯紧。
“让开。”卫垣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跪倒的众人,抬腿便要走向。太监总管扑上前抱住他的腿,高声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历来没有这样的事情,您这么做会冲撞了——。”
卫垣抬脚,将他一脚踹翻在地,伸手想要打开房门。下一秒,房门却自己打开,红菱跪倒在地:“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此刻在房中诞子。”
手捧着鲜血帕子的侍女鱼贯而出,端着温热盆水的侍女接连走入。卫垣扫了一眼慌乱的人群,便不管不顾的踏过门槛。
可她现在就在里面,孤零零的感受着疼痛。她在疼,在难受,一定忍不住流泪。哪怕阻隔千军万马,他亦从容奔赴。更何况,阻隔的不过是一道门,一点俗世凡尘呢?
一群人围在床前,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整间屋子。卫垣毫不在意的走过地上血污,任由象征权利的明黄龙袍沾染血污。
“皇上。”“不必行礼,皇后现在如何?”
太医跪倒在地,满是血污的双手颤抖不止:“可能会发生——皇上可要想清楚,保大保小。”宁钰闻言微楞,缓缓松开手,艰难抬起手攥紧卫垣衣摆。
宁钰摇头,绝不。这个孩子,令她在困境中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