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来的时候,郑复却突然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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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般的白色巨人突然破碎消散,他的眼底涌起浑浊的虹色光辉。属于加百列的皮肤也瞬间变得透明、显露出里面虹化的内脏和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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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复感受着内心深处传来的一亿个声音,仿佛思维也被撕成了一亿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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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化为虚无的宇宙尽头,郑复只感觉到强烈空虚与疲惫涌上自己的心头。生来第一次的,他居然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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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就不是源自身体的劳累,或是灵能耗尽时的空虚感。而是心灵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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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郑复的力量在之前的一击中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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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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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之前时停的一瞬间,郑复仿佛真实的经历过了万万种不同的人生,看着不同的世界万万次的抵达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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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活过,他曾死去,他曾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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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如此真实的万万次不同的人生。他每一次都怀抱希望,然而每一次都只是迎到了不可违逆、各不相同的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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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他的希望也没有在万万次轮回中堕为绝望。反而更加坚固,如同钢铁铸成的堡垒一般,丝毫不为他人的意志与外在的现实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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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他的意识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那万千次轮回尽是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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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在经历轮回的绝望。他的世界中满溢希望之火,一切他所亲身经历的苦痛,在这里都不存在……这里正是那一亿个不同文明的圣贤之灵所渴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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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希冀、他所渴盼的未来,原本他早就已经达成了,一直都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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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没有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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