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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汐觉得他们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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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的确直接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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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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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几乎泛出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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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顾不得宽慰周母，他慌乱地让人把周母带下去，还试图挽回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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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当年就替你妈妈弟弟给你道过歉，你要是还是不高兴，爸爸给你鞠躬、给你下跪求你原谅好不好？咱们一家子没必要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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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疲惫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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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年纪大了，就想看着家里和和睦睦的，云汐你也理解一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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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汐觉得他也算是个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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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转得快，随机应变能力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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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十岁的年纪可不正是进演艺圈拼搏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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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想，一边摆手：“那你可没这个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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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的气口滞了滞，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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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汐笑够了，突然拿起摄像头往家里的一方角落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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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里是一方小小的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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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照片里，是一位老人慈祥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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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这么好的人都没共享天伦之乐的福气，”周云汐怀念地看着相片，叹了口气，转瞬便语气尖锐，“你这个败类凭什么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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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那点和善的笑意彻底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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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欲养而亲不待……其实我也不想的，就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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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支吾吾，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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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汐却像是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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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就等着这么一天，能痛痛快快地跟他说尽所有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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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了我，却没养过我。奶奶把我养大，十几年也没见过我们几面，一心就离不开你那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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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去世了，让你接我回去念书。我说你那么积极，回去之后才知道，你是觉得我能给你宝贝儿子换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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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家出走你没找过我，我成大明星了倒是惦记上我的财产了——好在你儿子不争气，自己就能把自己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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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周云汐微妙地感受到一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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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镜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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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出道作中那个少女凶手，美丽、纯真、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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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去起诉我吧，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我不孝顺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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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抱着猫猫的动作，却越来越用力，像是试图从猫猫的身上汲取一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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