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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之前是什么时候，江独照曾经产生过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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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都留在脑海里，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失忆过，更没有见过林幽篁，她几乎都要以为，林幽篁藏着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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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个人为什么不能就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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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一开始，看到林幽篁在自己面前怀念某个人的时候，江独照是很难过的。但渐渐的，也许是麻木了，她开始观察林幽篁的细微反应，试着放下心中的妒忌，去了解那个被林幽篁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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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越看，江独照越是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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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林幽篁似乎是在透过她去看某个人，但偶尔也有些时候，林幽篁似乎只是单纯地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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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时候，江独照认为，以林幽篁的为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在那种时候把自己当成别人的寄托，但林幽篁偏偏就是会时不时地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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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江独照心里的某个界限似乎也被模糊了，产生了上面那种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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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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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怎么，它就像是一粒种子，一旦在江独照的脑子里出现，就根本无法消除，反而扎根生长，日益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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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在了解了林幽篁的过去之后，江独照也知道了，她几乎不可能谈过恋爱。即便小学初中阶段，林幽篁背着监管严格的父母谈过恋爱，这种不成熟的感情，也很难这样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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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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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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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说过，“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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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所爱的，或许是一个……江独照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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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一个猜想，但以此为基础，再去反推林幽篁跟她之间的种种，那些原本心存疑惑的地方，反而都能够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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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此时切了歌，短暂的寂静之后，忽然响起一段如山间溪流般澄澈轻灵的清唱，张雨生的声音如同水一般流淌在江独照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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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披星戴月，你不辞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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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过山野，来到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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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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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充臆心间，我才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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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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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戴戒指的时候，江独照跟林幽篁说“我知道”，是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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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所知道的，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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