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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林幽篁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还跟着外公听了一段完全听不懂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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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有一个录音机,是去年过年时廖小凤送的——自从迷上了广场舞之后,廖小凤就折腾起了这些,给外公搜罗了不少戏剧和山歌,让他没事时消遣。据说一开始外公很是抗拒,说自己不会用,不需要,结果没两天就成了心爱之物,从早听到晚,有时候去地里都不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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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就跟外公并排坐在屋檐下的躺椅里,一边摇一边听,哪怕听不懂,也觉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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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精彩处,外公还会跟着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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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的声音并不洪亮,反而带着几分老人特有的沙哑苍凉,听起来却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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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林幽篁情不自禁地想起,很小的时候,她跟着妈妈出门,在一处地下通道碰到了一个落魄的卖艺老头,拉着一把旧二胡,唱了一支高亢的歌。她其实听不懂,更不知道歌词是什么,却站在原地听了很久,觉得它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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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或许是小林幽篁对于艺术最初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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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独照出门一趟回来,看到这两人,不由好笑,“林老师,你这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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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不错的。”林幽篁眯着眼睛说,“要是我退休的时候,真的能过上这样的生活,那也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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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她自己就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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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重生的缘故,林幽篁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安排和计划,但其实她这辈子,还没有认真地思考过未来。似乎对她来说,接下来的十年是已经确定了的,未来应该在这十年之外,要等十年之后才会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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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提起“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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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此自然而然,仿佛它本来就在那里,根本不需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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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磁铁的两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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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林幽篁躺在床上,又有些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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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失眠没有让她陷入焦虑。乡村的夜晚十分幽静, 在这样的环境里, 人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了, 林幽篁能清晰地听到沟渠里水流过的声音, 风从屋后的树梢刮过的声音, 以及略有些杂乱的虫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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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感受到被褥的柔软与温暖——村子里的昼夜温差很大,即使是在夏天最热的时节,也要盖一床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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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新房, 床和床上用品也都是新买的。虽说平时没什么人住, 房间里似乎少了几分人气, 但舅妈是个勤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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