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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段路，林幽篁走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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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直到今日，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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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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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在一片惊悸之中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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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的界限在这一刻颠倒混乱，让她险些忘了身处何处，今夕何夕，愣怔了好半晌，思绪才逐渐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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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时指尖触到了一片坚硬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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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微微一顿，片刻后才记起来，那是江独照今晚送的存钱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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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将之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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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一中的宿舍没有阳台，只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月光如流水一般从窗口倾泻进来，将窗前那一小片地方照得亮堂堂的，让人想起唐人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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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侧过身，将存钱罐放在这片微光之中，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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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独照说到做到，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游戏币，让林幽篁不高兴了就往里放一个，然后隔三差五检查一下，见罐子快装满了，就会给林幽篁送一份礼物，用来交换这些“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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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礼物，有的是实物，有的是一起出去玩乐旅行，还有时候，是满足林幽篁的某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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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一开始是被动接受，到后来开始主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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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恍然明白，江独照给与自己的，不只是一份礼物，也不只是那些两人一起有过的经历，更是一种获得快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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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在床上躺了很久，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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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年轻十几岁的身体里带来的福利，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失眠的魔咒重新开始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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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已经是个老朋友了，林幽篁面对它，心态还算平和，既不着急，也不焦虑，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竟然还体会到了几分白日里没有的安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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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间，耳畔忽然听到了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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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去，却见对面下铺的叶晓娟居然从床上下来了，林幽篁先以为她是起夜，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判断失误，因为叶晓娟回身叠好了被子，又轻手轻脚地开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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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从枕下摸出手表，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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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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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幽篁自己也曾经有过刻苦学习的阶段，但仍被叶晓娟的起床时间微微震撼了一下。宿舍十点半熄灯，但入睡怎么都要十一点，也就是说，她只睡了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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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怕吵醒其他人，穿好衣服之后，叶晓娟没有去洗漱，而是拎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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