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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另一人接过话茬，跟着举杯，“盛总好不容易回来聚一聚，确实是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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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盛总回来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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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棠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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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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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棠回到秋水台，约莫是下午两点，一身的酒气，一夜未合眼，她其实不怎么困倦，只是站在和姜茗待过的地方，心底难免起了些不同寻常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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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在门旁，心口沉甸甸的，竟然生不出勇气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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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露一路跟着她，在她开会、应酬的时候，勉强眯了眯眼，虽然觉得困乏，但比起盛初棠，自觉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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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盛初棠杵在门口，忍不住唤她：“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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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姜茗，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这里。尤其是姜依月刚走的那段时日，她还全心全意投在集团上，脚步困顿在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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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接来姜茗，立即就与家里吵开了天，她只怕也想不到要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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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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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棠低头，总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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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露凝神注意着她，“您先去休息呗？这么耗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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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棠又“嗯”了声，抬脚踏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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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冯露说得没错，她得去休息，明天只怕还有一场硬战要打，不能这么干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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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棠略略回神，“你上次来过，客房知道在哪儿，你也去休息休息，我就不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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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露使劲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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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棠没有多说，自顾自回房洗了个澡，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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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极沉，梦里似乎和人起了争执，又似乎发生了些旖旎的事，醒来后，倒什么也没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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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手机，将将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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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尽皆暗了下来，楼下的树影在风中摇曳，盛初棠定神看着，只剩下奇异的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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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有叹息，她怔怔站在，良久才发现，那叹息竟是自己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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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那个大雨的夜晚，想起姜茗的泪，想起姜茗的失望。情不自禁又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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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茗敬她、爱她，她却总是，做些伤害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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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棠盯着夜色，缓了缓走出房间，顺手拨通周宁的电话，从昨晚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姜茗那头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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