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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往里走了几步,才发现屋里有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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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室窗户不大, 只有可怜的几丝微光透进来,却在半途被货架挡住了。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蜷着小小的身子,靠坐在杂物架旁,听见了动静,正探着头往外瞅——是唐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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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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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若摇摇头:“妈妈不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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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现在, 妈妈让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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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若不信:“妈妈说等会儿会抽空带饭给我,她说我不能见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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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你去她的员工宿舍等, 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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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若:“妈妈就是把我从那里带过来的,她说她端着饭上二楼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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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扛着她妈妈,五味杂陈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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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和她说话的妈妈,如今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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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若只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裴玉廷肩上的“被子”,又不感兴趣地缩回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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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裴玉廷扛了一卷被子出来,她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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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卷被子的最外面一层是一条薄被子,裴玉廷做好了被问的准备——她就说,这是几条薄被子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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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避开人群来到靠船尾的舷侧——那里有一小块盲区,没有灯,从船舱的窗户里,也看不到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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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根据周围情况的不同,改变她拿被子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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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片区域之前,她拽了一下船尾舷侧的救生圈,不动声色地把它也拿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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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裴玉廷把被子斜卡在救生圈里,慢慢地放出绳子,一点一点地把救生圈放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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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的手腕抖了抖,找准了角度,那卷被子便脱离了救生圈,底端浸了海水,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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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把救生圈拉上来,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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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返回了邢冬诚的房间,汇报了事情的经过——除了遇见唐若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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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冬诚房间里被浸湿的那块地毯上,被扔了一件衣服盖住,床头柜上也铺了一件衣服——邢冬诚不愿意自己处理血迹,但这个时候叫客房服务,万一被旁人看见血迹,恐多生事端。但他也嫌弃那些血会弄脏他的手、他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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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冬诚叫裴玉廷坐,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壶和茶杯:“你自己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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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老板,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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