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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天花板上出现了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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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痕逐渐漫延，裴玉廷举起手机，开始录像取证——她还记得这间房子是梁幼灵租的，总要给房东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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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裴玉廷听见从阳台处传来章曦的呼喊：“楼下的！402！对不起！我家水管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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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知道402室住的是梁幼灵，却不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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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喊给警察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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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走到阳台，随手拿起靠在墙边的晾衣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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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对面楼看去，对面楼里的望远镜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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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没有听见有警察敲门解决问题的声音。警察们似乎也意识到，这是章曦在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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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曦还在阳台大呼小叫，裴玉廷正要找个角度往上看看情况，章曦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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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裴玉廷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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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掉了下来，自由落体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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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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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声音驱使裴玉廷扒到窗边往下看，章曦趴在楼下仓促撑起的缓冲垫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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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还在叫嚣的章曦从楼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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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怔愣一瞬，立刻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一时心里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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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理智还是驱使她以最快的速度，撑着身子转过来往楼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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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503室阳台的玻璃窗后，一道黑影闪过，似乎有个长发黑衣的女人刚刚站在阳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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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声尖叫此起彼伏，是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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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冲出来维持秩序，一片嘈杂声中，警车和救护车破开人群，章曦很快就被救护车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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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还拿着晾衣杆站在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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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有点发怔——这就，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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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发生了什么？章曦怎么会突然掉下来？看他刚刚的做法，明明是想要弄漏自己家的水管，然后借着不能居住和与楼下邻居商议赔偿的理由，引402室的住户上楼交谈——不管现在的住户是梁幼灵还是裴玉廷，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而且，漏水这件事，足以把不住在这里的邻居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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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很正当，警察没有办法阻拦他，但可以在一边监督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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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会怎么做呢？裴玉廷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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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可能采取的非法手段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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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警察不让他和别人进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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