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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不后悔举报了裴玉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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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稍微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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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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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坐在警车的后排,小徐开得飞快,但此地离断云坟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王开从副驾驶座转头对梁幼灵说:“你先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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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点点头,阖上了眼睛。她其实没有什么困意,她细细回想和裴玉廷这几日的相处,如果不是那天在坟场亲眼所见,她是万万不肯相信裴玉廷居然有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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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的裴玉廷,虽然话少了些,但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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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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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给做好,碗帮刷好,水没了会添,地脏了会扫。梁幼灵每次都要帮着干,结果还没有动手,裴玉廷就已经麻利地干完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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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又陷入到那个挣扎中去:于情,她不该置裴玉廷于如此境地;于理,法网恢恢,疏而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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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是帮裴玉廷请一个好律师,鼓励她好好改造,常常去探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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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愈来愈远离城市的霓虹灯,上了高速路。飞驰的风声迅猛,车内没有人说话,梁幼灵后来真有些困意涌上,迷迷糊糊打了个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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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被叫醒,揉了揉眼去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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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仍旧从山前的坟场往山上走,翻过山头,循着记忆来到裴玉廷埋人的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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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画了个范围,王开指挥人开挖,让梁幼灵回车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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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不肯走,裹紧衣服站在一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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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很松,明显是被人翻动过。坑越挖越深,没有什么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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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又问了一遍:“确定是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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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确定,我之前也有讲,我当时也没有找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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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沉吟:“再挖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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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有人停了下来:“王队,有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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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凑近了看,那块石头很大,大约人半个身子那么大,沉甸甸地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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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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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合力一撬,石头有点松动,一个角被顶起来。王开拿手电筒一照,灯光直直打下去,没有见底——底下还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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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趴伏下去,凑到那洞前,用手电画着圈,仔细照着内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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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拿着手电筒的手顿住了。王开的头更靠近洞口,简直要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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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用铁锹顶着石头的小陈开口:“师父,您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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