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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上磕了一下，紧接着什么东西开闸泄洪般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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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一个箭步上前，面不改色地抄起那把刀往车上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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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声，车上装菜的袋子被划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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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好像明白了为啥明明装了袋，卷心菜还能滚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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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被砸懵了，本来就将醒未醒地，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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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过神，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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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般蹲下身去帮忙捡小米辣，摸索着兜了一手：“这个……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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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往车上一指，看见少女眯了眯眼睛，才知道她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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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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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算了，等我一下，直接放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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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帘门悉悉索索地被拉开，裴玉廷开了灯，翻出一个盆：“先装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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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黑寂，梁幼灵缓了一会儿才适应灯光。她一抬头就看见几个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大字：裴姐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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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看看牌子，低头看看裴玉廷。看看裴玉廷，又抬头看看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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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港风衬衫西裤、黑长直扎着低马尾的女人瞥见了，并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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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其实还想再看两个来回，但这就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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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一边干活，一边搭话：“我之前来过，是自助扫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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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一手一个卷心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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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我没见过你，你不一直在店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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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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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不说话了，帮裴玉廷洗了菜，把几个摔烂的南瓜放进盆里，才说：“我赔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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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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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没忍住：“裴姐，啊，是裴姐吧，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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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咬碎了棒棒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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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走了，裴玉廷铺了张布晒辣椒，哗啦啦一盆辣椒倒下来，一片血红中有一点绿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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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塞了张50元纸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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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廷皱了皱眉头，抽了张纸把钞票包起来往计算器下一压，又把辣椒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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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晒的时候，天已经有一丝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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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春起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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