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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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用它湿乎乎的鼻子用力地嗅着猎物的气息,她感觉到野兽的利爪已经陷入猎物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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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惊讶,曲起的膝盖因为紧张稍微有些用力,又被一股更强大的力气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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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一只柔弱得失去了战斗力的猎物,感受着野兽绝对压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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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力量甚至扼制了她挣扎的念头,如同濒死前的走马灯,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回忆的片段,而回忆的背景都是刺眼的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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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之中,那张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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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灯的轮轴不停地转动着,时而迅速,时而缓慢,明明已经转动了一周,映出的却依旧是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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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走马灯,倒更像是长长的胶卷,印刻着数不清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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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越转越快,转得她眩晕,原本清晰的图画忽然连在一起,通通化作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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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越来越刺眼,汹涌地吞噬着走马灯上的图画,终于在某一个刹那,白光晃得她睁不开眼,一切画面都消融在强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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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强光中迷茫地走着,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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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光终于散尽,她感觉到耳边的鬓发湿乎乎的,眼尾的泪痕还没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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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的胸廓仍无法补足她所需的氧气,绵软的四肢像是被灌了白醋,又酸又重,可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却如同注射了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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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青的唇,又软又弹。牙齿却又利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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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走马灯又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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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声如同用夹子夹住了琴码的二胡,悠扬绵长,却喑哑晦暗。曲调简单重复,然而即便是最简单的音符也悦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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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斑驳的床单像夏日里并不繁茂的荷塘,荷叶大小不一,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有的碧绿,有的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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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思岫是见过走马灯的。她第一次见到走马灯时感慨了走马灯的美妙,时而沉迷,但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走马灯,也没见过如此耀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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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暗去,屋内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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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呼吸声此起彼伏地交缠着,窗外响着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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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青忽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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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思岫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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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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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的心情如同过最激烈的过山车,可她知道,一旦绑上了安全带,看着座位缓缓地移动到轨道的最高点,一切便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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